“荒野保護協會為依法設立之公益社會團體,是一個由尋常老百姓自發組成的環境保護團體。自1995 年成立以來,以關懷台灣為出發點,放眼全世界,致力以全民參與的方式,透過自然教育、棲地保育與守護行動,推動台灣及全球荒野保護的工作,為我們及下一代締造美好的自然環境。”這是荒野協會在網站上讓民眾了解荒野的第一段文字。十多年來,一群“尋常老百姓”為這份共同的熱情,在各個角落裡持續地默默付出著。
過去,部分以環境議題行動為主力的友會曾對荒野存在著成見,認為荒野徒然吸附廣大的社會人力資源,卻不積極參與議題操作,諸如遊行或抗爭等行動,只會帶著民眾遊山玩水,他們質疑著若等到環境遭破壞殆盡了,哪還能有美麗的地方提供民眾欣賞大自然的美好?這樣的指責有幾分道理,其實,在荒野內部也存在著類似的聲音。但,當時荒野的領導核心自評環境議題並非所擅長的領域,喜愛大自然的這群人要丟雞蛋也沒比別人丟得準,這類抗爭的方式並無法發揮當時資源的最大效益,仍決定保持溫和對話的調性,一方面從參與影響環境政策的面向著手,另一方面積極推動環境教育,從教化人心的途徑,提升國人的環境素養,為環境議題儲備民眾支持力量。多年下來,確實也看見一些成效,證明當年荒野「拯救荒地得先拯救荒心」的堅持也是一種正確的選擇。
面對強大的利益結構體加上素以高舉經濟發展大旗的政府護航,歷年來台灣的環境運動鮮少有成功案例,這是不爭的事實。面對這種狀況,環團沒有悲觀的權利,也沒有分裂的本錢,惟有更多元、更緊密的合作分工,才能有絲毫勝算。要讓自然環境保持安全健康,生物多樣性是首先的要件,不同特質的人聚合在一起方能激盪出更多的可能性,環團的類型與調性亦是如此,只要是終極目標相同,彼此可以容許以不同路徑前進,偶而交會偶而分離。
反觀,荒野的志工組織也是一樣,志工是荒野最主要的資源,自創會以來,荒野搭建了十五種不同類型的志工平台,讓不同意願與專長的民眾能在荒野中找到一個施力點及願意停駐的地方,奉獻自己的時間與能力,同為環境盡一分心力,多樣化的尊重與接納,也是荒野之所以能迅速蓬勃發展的主因。志願工作是台灣十分珍貴的社會樣貌,隨著志工服務內容特質的不同,志工平台的歧異性也相對提高,這份歧異性也許看似沒有齊步走的安全與規律,但終歸方向一致,對環境守護的企望是相同無異的。一台只有引擎的車子無法上路,引擎是車子的動力來源,但也必須有車體、車輪和其它零組件的搭配才算完整,這是簡單的道理,荒野多面向的志工群組也正是這種概念。
多年來,偶有荒野夥伴提出回歸荒野宗旨的建言,但荒野宗旨是什麼?也許有很多荒野夥伴並不清楚,「希望藉由民間的力量,透過購買、長期租借、委託或捐贈,取得荒地的監護與管理權,並希望儘可能讓大自然自己經營自己,恢復生機,而我們及後代子孫,將能從刻意留下來的台灣荒野中,探知自然的奧妙,領悟生命的意義。」這,就是荒野成立的宗旨~棲地圈護行動。
與「棲地圈護」任務最貼近的志工群組應是環境信託委員會、棲地工作委員會和自然中心發展委員會,環境信託委員會主責研究如何透過環境信託的途徑取得土地的管理權;棲地工作委員會執行棲地圈護與監測工作,並培養棲地管理人才;自然中心發展委員會則以明智利用野地做為環境教育基地為主要工作。但這其中有兩個是新成立的群組,尚未發展成熟。未來,荒野若想在「棲地圈護」實務上有更積極的作為,勢必要投注更多能量在這三個志工群組之上。
雖然,棲地圈護行動是荒野的終極目標,但絕大多數民眾並不明白保護自然野地的價值與重要性,一般人從缺乏自然感受力到願意挺身守護自然,是需要循序漸進引導的。史福萊瑞普(SFLERAP)理論中提到,人與自然的關係區分為七個不同階段,分別是觀看自然、感受自然、傾聽自然、體驗自然、閱讀自然、欣賞自然,最後才是保護自然,也就是說,重新喚起民眾對自然環境的覺知能力是很重要的,前六個階段基本上都需要透過環境教育的歷程來完成。因此,環境教育成了荒野著力最深的一個重點工作,十五個志工群組當中以環境教育為主軸的就佔了七個為最多。
環視這些志工群組的工作內容,看似偏離了荒野宗旨~棲地圈護行動,實際上,只是志工服務特質的不同,造成了廣度與深度的差異。每個志工群組的誕生都蘊含著眾多夥伴良善的動機,不同的志工群組,也許規模不同,功能迴異,卻各有其不容忽視的重要性。這也呼應著荒野宗旨裡隱含的棲地圈護最終目的「…我們及後代子孫,將能從刻意留下來的台灣荒野中,探知自然的奧妙,領悟生命的意義。」引領民眾在野地裡「探知自然的奧妙」與「領悟生命的意義」,這樣的服務型態,也在不同角度上符合著荒野宗旨所闡述的內涵。環境守護的急迫性與長遠性,同樣需要更多的心力攜手努力。
荒野親子團所提倡的三生教育~生態、生活、生命教育,長期以來引領夥伴們從環境覺知、認識、態度、行為到行動上逐步改變外,亦以為明日台灣厚植守護力量為依歸,在孩子的幼年關鍵時期,培養孩子的環境敏感度及關懷與行動的能力,並製造機會讓他們證明可以做讓世界變得更美好的事。這些向下紮根的引導都是很重要的歷程,只要方向沒有偏誤,相信到了高中階段的翔鷹團成立之後,孩子們所呈現出來的環境關懷行動力,將讓我們刮目相看。十二年前,當提出炫蜂團構想時,有些人並不看好,現在也開始大力倡議兒童環境教育的必要性。且讓我們用寬闊的胸襟給這些在親子團長大的孩子們一個等待,未來的他們會用實際行動展現對美麗野地的守護力量,不只在台灣,也將會在世界的不同角落裡散佈這份種子長成的美好果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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